朱宪民谈他的纪实作品

标签: 朱宪民  
2009-07-10 10:17 阅读(?)评论(0)
生活将我同摄影紧紧地连在一起,摄影成为我的理想、事业、欢乐、痛苦和希望所在,并引领我不断地认识生活,认识人民……
  我曾拍过一些风光小品,但越来越偏爱纪实摄影。我也曾很注意地去揣摩影展、迎合比赛的口味,记得在20多年前的全国影展上我的作品一次人选多达8幅。但那些作品大都是图解式的,远离人民,因此也就成为过眼烟云,后来我在出版个人作品集时一幅也没选入。我越来越强烈地认识到;照片的价值就在于它是真实的纪录,摄影纪录现实的作用是其它艺术门类所无法替代的。摄影不同于画的很重要一点就在于摄影有帮助人们社会的功能。
  我拿着相机走南闯北几十年,最后发现我的根还是在中原。我17岁才离开黄河边上的老家,那是一个贫穷偏僻的小村庄,那里有我的父老兄弟,有我童年时的梦想,有父辈的嘱托。当我第一次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,见到魂牵梦索的黄河,把镜头对准我多年不见的父老乡亲们时,我的手禁不住颤抖,取
景框都被泪水模糊了。我猛然感到自己终于找到了,找到了摄影创作的。后来我每年都要回去,并把黄河人‘’作为自己的创作重点。那里的生活远远谈不上富裕,但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的人们苦中有乐,怨中有爱,落后中有进步,在他们活生生的、有血有肉的生命运动中,洋溢着一种朴实、纯厚的美。他们犹如黄河一般,是把社会推向前进的永恒力量。如果我不倾心着力去表现我的这些父老乡亲,就愧为黄河的儿子。
  纪实摄影要敢干直面现实,直面人生,但是我反对越破越穷越艺术的观点。农民当中有懒汉、也有二流子,就看你拍照的出发点是什么。生活中确有落后、痛苦、悲惨的场面,可以拍,但不能损伤他人的人格。不能以为自己挎上个相机就高人一等了。有的人热衷于拍摄穷、傻、下意识的动作,在日常生活中专找变态。穷不是傻,贫富、文化的差别是由于多方面原因造成的。有些穷哥儿们‘’的智商可能比我们还高,只是他没有得到充分施展的机会。把穷、傻当成艺术来表现,这种思想不扭转就拍不出有生命的东西。

   纪实摄影看起来容易.好像谁都可以拍,但实际上纪实比画意要难得多。难就难在它要求在一刹那既要快速、直接抓取,又要有艺术表现;人物布局、光线;情绪等等,都要考虑到。我在出发去拍照之前脑子里基本上是一张白纸。如果拍照之前就在脑子里构思好,想好今天要拍什么,甚至画好构图,确定用什么光线,画面上有什么人物;这种想法与做法是和纪实摄影完全不相容的。摄影家就像是猎手,碰上什么打什么;见黄羊要打,见野兔也要打,专打一样,砍倒树抓麻雀;那绝不是好猎手。
   
纪实摄影可以有各种拍法;我认为最重要的是真实感,是贴近生活。我拍的大都是系列的,很少一张一张地发表。我也拍特写;但更多的是注重环境的衬托;尽可能把有时代特点、地域特色的背景拍进去,让观众能清楚地看到他们吃什么,穿什么。摆设什么;等等。我很少逛庙会、赶热闹,拍的都是普
普通通的人,平平常常的生活场景。我希望让若干年后的人们看到这些画面后了解;原来人们是这样生活的。这就是我的历史责任。
   
我不喜欢用滤色镜、人造光源、暗房特技等摄影手法,而是选择最接近自然的形式。虽然我备有135相机的标准、广角等多种镜头,但用得最多的是80-200毫米变焦镜头。有时我也用傻瓜相机拍。我主要拍黑白片。有人喜欢用旧、20毫米的超广角镜头拍,拍出来的变形东西我看不懂,不知道他要表现的是什么。
   
  我生在黄河边。作为炎黄子孙,我将尽毕生精力讴歌我们的民族,这是我选择纪实摄影道路的初衷,也是我事业与梦想的全部内容。


  最后修改于 2009-07-10 11:10    阅读(?)评论(0)
 
表  情:
加载中...
 

请各位遵纪守法并注意语言文明